蕉下客

生活在途中

那段时间,我被现实生活压抑地无法呼吸,总是会梦见杨老师,也许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情就是遇见杨老师。

梦里,无非还是在听他讲课,只是眼中多了许多水滴。

有这么一个人,离古稀之年只差一两岁,今年大概退休了吧。他会不断学习新的东西,不断看书,不断接受新事物,不断从现实事件中,找出自己的观点。或针砭时弊,或叱咤风云,或指点江山。

他的一言一行,好像都在告诉别人,他是为自己的理想活着,为自己的爱好活着。

他说年轻的时候,做过电视节目,一栏百姓健康话题,一栏文学话题。做百姓健康话题是为了养活文化栏目。我们听了都在笑,可是啊,这其实是一种悲哀。

我所了解的杨老师,只是他的一个面,而非全部,这是杨老师告诉我的道理。

从何处来,往何处去,为什么活着,我仍无解,而且越发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忘记了思考这几个问题,当我忘记了思考,其实这才是真悲哀的时候,因为我失去了自己。

毕业前后,越发觉得自己离经叛道,不听母亲的话,执意要离家,不听姐姐的话,执意考去远方。

我说我可以不结婚,不生子。大家都笑了,因为不切实际。我说没有能力时,为什么还要活得这么累。大家说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活着的。

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活着的,所以谁违反了这一规律,谁都得饱受异样的眼光,异样的流言。

大家都觉得,所有人都这样活着,这样活着才是对的。你若不和别人一样,你一定会地狱。

可是,谁也没有活几次,谁能说那样活着是对的,这样活着是错的?

是的,像那样活着很好,稳定,轻松,象牙塔。我不敢否认。我没有碰到一个流浪的人和我说,流浪人归,亦若回川。我没有碰到一个寻找诗和远方的人,大谈罗曼蒂克。我甚至没有碰到一个满嘴之乎者也,和我一样属于屌丝的人。对,我们最后会认清现实,正如《一地鸡毛》里,呸,狗屁!那是年轻时不懂事!诗是什么,诗是搔首弄姿混扯蛋!如果现在还写诗,不得饿死!混呗。

我们会最终认清事实,最终会回归安稳生活。那么这中间的经历是否真的可以直接跨越?

人生那些该经历的苦痛和折磨是否真的会因为前车之鉴而消逝?前人不暇自哀,而后人哀之,后人哀之而不鉴之,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矣。历史长河,多少朝代更替是否真的只是这一个原因?

我仍将怀着余下的勇气,奔向远方。众人所不齿,诗,理想和远方。

多希望自己是五十岁的年纪,五十而知天命,也许会明白生活的真谛。多希望自己的七十岁,人生七十古来稀,也许由于即将死亡,而不会畏惧。多希望自己是老死之前的年纪,事定犹须待阖棺,那时论正确与否,便一眼了然。

生活,实在不该太心急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历程,就像每个星都有它自己的轨迹。


评论